第77章 如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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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如煙之人
在那天夏油傑說出【艾爾海森】的名字時，雖然剩下的兩人都擰眉皺鼻一臉“哇年輕人可真是異想天開啊”的表情盯著他們的黑發同級，但是也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最後就表現為：
開始一直對夏油傑說著“敢給那個艾爾海森休息期間發消息你肯定完了。”
到後面把最近愚人眾的一堆資料以及最近遇到的各種事宜全部一股腦壓縮傳給艾爾海森後白發少年手攬著自己叼著煙的棕發同級兩個人一起仰天長笑（笑的人只有五條悟）“哈哈我們也完了！”
註視著自己兩個大猩猩一樣勾肩搭背仰天大笑（大笑的人只有五條悟）的同級，夏油傑：......
“所以——”
銀綠發的青年拉長的聲音，冷淡的尾音未斷絕時就如一條教鞭在三個高中生頭頂一揮，三個顏色各異的腦袋齊刷刷低下頭去。
“你們不知道我的郵箱之後設置了垃圾信息管理系統嗎。”
艾爾海森按了下眉心，一時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如何，總之那雙冷淡的眼微微上揚了幾個像素，挑起目光掠過幾個低著頭的少年少女。“該說感謝你們為我新的系統測試做出的貢獻嗎？”
“幾百個GB，當然嚴格估算應該是999個GB的壓縮文件，限制你們發揮的一定不是你們那總是超越常人的想象力與難以消耗的精力，而是——旅行者那超過了1000GB文件傳送就會給他發送原石消耗提示信息的系統設置——我很想知道旅行者給你們的原石親情卡還好用嗎？”
艾爾海森目光掠過幾人，然後在一顆白色腦袋上頓了頓，停住。“該不會被收回了吧？”
五條悟：......
白色的腦袋驟然一僵。
一針見血、
不愧是艾爾海森，見血封喉。
在白發少年身側跪坐在蒲團上的硝子和夏油傑好像都感受到了那種兔死狐悲的冷意。
是的，自上次五條悟和空見面被空發現五條悟快把空的原石親情卡刷爆了後，就暫時收回了五條悟手裏的原石親情卡，那時的空看著乖乖坐好仰頭努力眼神清澈眨巴眨巴眼睛的五條悟，一邊毫不留情地把卡從緊緊攥著甚至用了咒力加成把手指攥得發白的少年手中扯出，一邊和手上的巨力相反，金發少年無奈地嘆息，“五條君，不愧是師承鐘離先生啊......”
五條悟不解其意，下意識想追問，然後迅速、手中一空，卡被少年扯走了，然後似乎是怕他再去追要，金發少年“唰”的一下就身形一閃傳送走了。
五條悟：......
五條悟上一筆巨額花銷就正是給艾爾海森傳送巨量文件致使卡內餘額直接見底，而即使差點把空的卡刷爆，五條悟也不覺得他發送的是垃圾文件。
裏面包括了這段時間五條悟要處理的愚人眾公司文件、五條悟沒搞完的數據報表、五條悟不知道哪兒出問題了的代碼設置、五條悟不想簽的一系列合同條文......
還有一些他覺得非常重要的，就是他認真寫就的心情手記，記錄了艾爾海森離開後這兒發生的事情，有圖有文，包括648張照片——其中324張是他的大頭自拍，包括1296個文檔——其中648個是最近最新的漫才笑話。
早有遠見完全沒有打開這堆垃圾的艾爾海森：“請放心，我並不是對你們有所懷疑，只是我親自設置的垃圾管理系統檢測垃圾文件的代碼是我親手編寫的，我只是我這一點很自信，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
被準確識別為垃圾後所有文件都傳送失敗了的五條悟：......
低頭、不敢說話。
艾爾海森看著白發少年的發頂，似乎想嘆氣，不過他抿唇忍下，目光掠向夏油傑。“有事像夏油君那樣發【一個】郵件就可以了。”
青年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一個】的字音。
“郵件裏的信息有些簡略，我並未能完全得知事件全貌，有誰能夠提供一些其他、”
艾爾海森話音未落，就看見一直埋著頭的白色腦袋驟然擡起，舉手，然後三下五除二地翻身爬起跳窗而出，三秒後翻身跳窗、滾地而入，咒力卷著比身高的文件竄進了室內。
一米九倚著快比他人頭還高的白發少年笑容爽朗地單手叉腰。“我給你發的文件其實還有紙質版，被你那個什麽什麽系統誤識別了也沒關系！等會就能送給你！”
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手指抵唇，微愕，垂眸，想嘆氣又忍住。
看起來、也不是誤識別、
不過很快白發少年從比山高的文件垃圾抽出了最近的重要文件——只有一張A4紙。然後遞給了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
看起來、只有這一張紙是有用的、
銀發青年接過了五條悟手中的文件，銀綠的眼眸沈靜掠過其上的文字，不過到了一半就頓住。
挑了挑眉。
“旅行者和妹妹重逢了？”
“要我做見證人還是——”
艾爾海森的目光一目十行地掠過下面愚人眾與組織和異能特務科會晤的事，此時他的語氣還是輕快冷淡的，在他看見再其下的拍賣會事宜時，青年眸光驟然一蕩，漣漪從那鮮紅的瞳仁中逐漸漾開。
“解謎人......？”
————
對於凱亞而言，在面對一個什麽即將到來的事情時，手上卻沒有充足的情報，那肯定是他不能接受的。
旅行者這幾天還在陪妹妹出去玩，有了組織提供的特制衣物阻礙深淵氣息的溢出，熒也可以正常地行走於人世了，因此空便像是想要在這幾日補全那過往缺失的千年一般，這幾日都不見人影，今天在游樂園打卡，明天在水樂園玩水，金發少年來到這個世界還註冊了社交平臺，ig上天天看著少年的ip都在變。
原本聽說空是很想帶著妹妹去見高專的那幾個朋友的，不過似乎因為最近親情卡被那邊的某人刷爆了的緣故，有些怕某人又纏上來要然後大手大腳花掉原石的空默默把和妹妹的旅行路線遠遠繞開了東京高專。
凱亞通過伏黑甚爾已經知道了些關於戴因的情報。
伏黑甚爾自然是不知道戴因的，原本也沒可能調查到戴因的存在。
只是他本身就是混跡在灰黑色地帶裏的人，身邊似乎有些在地下世界情報很通達的家夥。
“唔，最近倒有個奇怪的家夥來找我辦假身份呢。”
一切事件的起因是孔時雨一次無所謂的提及。
像孔時雨這樣的情報販子，遇到的奇怪家夥不說一萬也有一千了，因此聽到這個家夥都冠上了【奇怪】之名在話裏，伏黑甚爾表面上懶懶散散地窩在椅子裏撓著耳朵，實際上還是提起了些心神懶洋洋地開口。“咒術師？警//察？還是□□？”
孔時雨凝了凝神，似乎思考了會，又松松笑開。“都不是吧，是個氣質很微妙的家夥。看著倒是個普通人的樣子。除了身上繃帶比普通人多一些，倒沒什麽特殊的。”
“所以、奇怪在？”
“唔嗯，他讓我做的身份挺奇怪的。難度也有些大。”
伏黑甚爾叛出禪院家洗身份時委托過孔時雨，大概知道這個在國際間、普通人與咒術師、政府和□□之間游走的情報販子做身份的能力有多強。
大概讓他搞個假的警視廳警視長的身份也很容易。
“所以，是讓你給他搞個警視總監的身份麽？”
“唔嗯......比這簡單、不過後面看來，又比這難。”
伏黑甚爾頓了下，指骨被他捏響，他懶散擡眼。“這麽彎彎繞繞可不像你啊。再不說清楚是什麽我也想揍你了。”
“哈哈哈”熟悉自己這個合作夥伴的孔時雨倒沒生氣，只是摸著鼻子笑了笑，過了會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
“他要一個虛假的貴族的身份，但是又給這個貴族已經設置了名姓與歷史。他要一個光偉正的、幹凈又地位崇高足以進入政府部門的身份，然而這個身份同時又需要是混跡在灰色地帶的異能者、”
孔時雨頓了頓。
伏黑甚爾若有所思，他是知道異能者的。也是最近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似乎是和咒術師一樣隱藏在普通人中擁有特殊能力的家夥，像都市傳說一樣。
不過倒是和愚人眾那群人有些像。
不過伏黑甚爾不覺得愚人眾的家夥會是異能者。
不為什麽，只是直覺而已。總覺得他們的身份會更神秘一些，不會這樣輕易地浮於水上。
而且、
伏黑甚爾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銀灰發眉目冷靜的青年，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如果那個家夥是愚人眾的領導的話，更不可能輕易透出愚人眾真實的身份。
“所以呢，他是要用這個身份做什麽？”
伏黑甚爾手腕抵在盤起的二郎腿上撐著頭，懶洋洋掀起眼皮看向孔時雨。
“唔，這就是我覺得麻煩的地方了。”
孔時雨慢慢道，“前面的要求雖然有些困難，但是並非不能實現。但是啊——”
細長眼的韓國情報販子睜開了些眼，瞳仁冷淡。“我後面順著調查了下。”
“他是想把這個身份的家夥送進【那個組織】。”
“【那個組織】？我說過不要彎彎繞繞了吧？”
“就是那個啊。”孔時雨撓了撓頭，有些無奈道，“我一開始也和你一樣以為他只是要塞給人進政府部門、警視廳之類的。”
“誰知道他要把人塞進異能特務科啊。”
這下伏黑甚爾也一怔，“我記得你說過你好像都沒有什麽這個組織的情報吧？”
這個日本政府專職負責管理異能者的部門神秘無比，它的存在幾乎和異能者的存在一樣像一個都市傳說。有不少人付重金求這個部門的情報資料，伏黑甚爾和孔時雨都接到過委托，伏黑甚爾是因為不想接殺人以外的單子沒接，而孔時雨則是單純地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有異能者啊，那說不定有消除線索一類的異能呢，真難啊。】鎩羽而歸時，孔時雨點著煙這樣和他抱怨過。
和現在他抱怨的話重疊。
“對啊，所以難啊。”
男人摸了根煙出來攏著手點燃。
白煙繚繚繞繞在微濕的晨風裏慢慢氤氳升起。伏黑甚爾手指微一抽搐，看著白煙細細的煙味在空氣中泯散，突然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他要把人塞進異能特務科】？”
“這家夥彎彎繞繞這麽麻煩地搞了這麽多，這個身份還不是給他自己的？”
孔時雨頓了頓，直到雙指夾著煙從嘴裏吐出才嘆道，“對啊。”
幹燥的唇吐出白圈，白色的煙圈慢慢在霧蒙蒙的空中逸散朦朧。
那天那個和今日清晨一樣，清爽又朦朧的青年仿佛就在這煙圈裏回首，坦蕩又神秘地笑著，而後又驟然吹散在一片陰濕冰冷的晨風裏。
“這就是我說這個家夥奇怪的原因了。”
“我順著他的線索私下查了遍他。”
“這個讓我給別人設計紛繁覆雜假身份的家夥、”
孔時雨的聲音也好像一陣煙一樣，煙尾輕輕逸散、飄搖，好像即將泯滅在——
“沒有身份。”
伏黑甚爾突然打了個冷顫，涼意驟然攀上他黑T外裸露的皮膚上，他若有所覺地一側目。
烏雲壓頂，一瞬風雨飄搖。
“我查不到他的任何身份，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他的生活痕跡。”
雨落在伏黑甚爾伸出的手上，他一擡眼，孔時雨的煙滅了。
語音也落下。
“就好像這世界上不該有這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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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夏油傑說出【艾爾海森】的名字時，雖然剩下的兩人都擰眉皺鼻一臉“哇年輕人可真是異想天開啊”的表情盯著他們的黑發同級，但是也隱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最後就表現為：
開始一直對夏油傑說著“敢給那個艾爾海森休息期間發消息你肯定完了。”
到後面把最近愚人眾的一堆資料以及最近遇到的各種事宜全部一股腦壓縮傳給艾爾海森後白發少年手攬著自己叼著煙的棕發同級兩個人一起仰天長笑（笑的人只有五條悟）“哈哈我們也完了！”
註視著自己兩個大猩猩一樣勾肩搭背仰天大笑（大笑的人只有五條悟）的同級，夏油傑：......
“所以——”
銀綠發的青年拉長的聲音，冷淡的尾音未斷絕時就如一條教鞭在三個高中生頭頂一揮，三個顏色各異的腦袋齊刷刷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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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海森按了下眉心，一時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如何，總之那雙冷淡的眼微微上揚了幾個像素，挑起目光掠過幾個低著頭的少年少女。“該說感謝你們為我新的系統測試做出的貢獻嗎？”
“幾百個GB，當然嚴格估算應該是999個GB的壓縮文件，限制你們發揮的一定不是你們那總是超越常人的想象力與難以消耗的精力，而是——旅行者那超過了1000GB文件傳送就會給他發送原石消耗提示信息的系統設置——我很想知道旅行者給你們的原石親情卡還好用嗎？”
艾爾海森目光掠過幾人，然後在一顆白色腦袋上頓了頓，停住。“該不會被收回了吧？”
五條悟：......
白色的腦袋驟然一僵。
一針見血、
不愧是艾爾海森，見血封喉。
在白發少年身側跪坐在蒲團上的硝子和夏油傑好像都感受到了那種兔死狐悲的冷意。
是的，自上次五條悟和空見面被空發現五條悟快把空的原石親情卡刷爆了後，就暫時收回了五條悟手裏的原石親情卡，那時的空看著乖乖坐好仰頭努力眼神清澈眨巴眨巴眼睛的五條悟，一邊毫不留情地把卡從緊緊攥著甚至用了咒力加成把手指攥得發白的少年手中扯出，一邊和手上的巨力相反，金發少年無奈地嘆息，“五條君，不愧是師承鐘離先生啊......”
五條悟不解其意，下意識想追問，然後迅速、手中一空，卡被少年扯走了，然後似乎是怕他再去追要，金發少年“唰”的一下就身形一閃傳送走了。
五條悟：......
五條悟上一筆巨額花銷就正是給艾爾海森傳送巨量文件致使卡內餘額直接見底，而即使差點把空的卡刷爆，五條悟也不覺得他發送的是垃圾文件。
裏面包括了這段時間五條悟要處理的愚人眾公司文件、五條悟沒搞完的數據報表、五條悟不知道哪兒出問題了的代碼設置、五條悟不想簽的一系列合同條文......
還有一些他覺得非常重要的，就是他認真寫就的心情手記，記錄了艾爾海森離開後這兒發生的事情，有圖有文，包括648張照片——其中324張是他的大頭自拍，包括1296個文檔——其中648個是最近最新的漫才笑話。
早有遠見完全沒有打開這堆垃圾的艾爾海森：“請放心，我並不是對你們有所懷疑，只是我親自設置的垃圾管理系統檢測垃圾文件的代碼是我親手編寫的，我只是我這一點很自信，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
被準確識別為垃圾後所有文件都傳送失敗了的五條悟：......
低頭、不敢說話。
艾爾海森看著白發少年的發頂，似乎想嘆氣，不過他抿唇忍下，目光掠向夏油傑。“有事像夏油君那樣發【一個】郵件就可以了。”
青年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一個】的字音。
“郵件裏的信息有些簡略，我並未能完全得知事件全貌，有誰能夠提供一些其他、”
艾爾海森話音未落，就看見一直埋著頭的白色腦袋驟然擡起，舉手，然後三下五除二地翻身爬起跳窗而出，三秒後翻身跳窗、滾地而入，咒力卷著比身高的文件竄進了室內。
一米九倚著快比他人頭還高的白發少年笑容爽朗地單手叉腰。“我給你發的文件其實還有紙質版，被你那個什麽什麽系統誤識別了也沒關系！等會就能送給你！”
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手指抵唇，微愕，垂眸，想嘆氣又忍住。
看起來、也不是誤識別、
不過很快白發少年從比山高的文件垃圾抽出了最近的重要文件——只有一張A4紙。然後遞給了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
看起來、只有這一張紙是有用的、
銀發青年接過了五條悟手中的文件，銀綠的眼眸沈靜掠過其上的文字，不過到了一半就頓住。
挑了挑眉。
“旅行者和妹妹重逢了？”
“要我做見證人還是——”
艾爾海森的目光一目十行地掠過下面愚人眾與組織和異能特務科會晤的事，此時他的語氣還是輕快冷淡的，在他看見再其下的拍賣會事宜時，青年眸光驟然一蕩，漣漪從那鮮紅的瞳仁中逐漸漾開。
“解謎人......？”
————
對於凱亞而言，在面對一個什麽即將到來的事情時，手上卻沒有充足的情報，那肯定是他不能接受的。
旅行者這幾天還在陪妹妹出去玩，有了組織提供的特制衣物阻礙深淵氣息的溢出，熒也可以正常地行走於人世了，因此空便像是想要在這幾日補全那過往缺失的千年一般，這幾日都不見人影，今天在游樂園打卡，明天在水樂園玩水，金發少年來到這個世界還註冊了社交平臺，ig上天天看著少年的ip都在變。
原本聽說空是很想帶著妹妹去見高專的那幾個朋友的，不過似乎因為最近親情卡被那邊的某人刷爆了的緣故，有些怕某人又纏上來要然後大手大腳花掉原石的空默默把和妹妹的旅行路線遠遠繞開了東京高專。
凱亞通過伏黑甚爾已經知道了些關於戴因的情報。
伏黑甚爾自然是不知道戴因的，原本也沒可能調查到戴因的存在。
只是他本身就是混跡在灰黑色地帶裏的人，身邊似乎有些在地下世界情報很通達的家夥。
“唔，最近倒有個奇怪的家夥來找我辦假身份呢。”
一切事件的起因是孔時雨一次無所謂的提及。
像孔時雨這樣的情報販子，遇到的奇怪家夥不說一萬也有一千了，因此聽到這個家夥都冠上了【奇怪】之名在話裏，伏黑甚爾表面上懶懶散散地窩在椅子裏撓著耳朵，實際上還是提起了些心神懶洋洋地開口。“咒術師？警//察？還是□□？”
孔時雨凝了凝神，似乎思考了會，又松松笑開。“都不是吧，是個氣質很微妙的家夥。看著倒是個普通人的樣子。除了身上繃帶比普通人多一些，倒沒什麽特殊的。”
“所以、奇怪在？”
“唔嗯，他讓我做的身份挺奇怪的。難度也有些大。”
伏黑甚爾叛出禪院家洗身份時委托過孔時雨，大概知道這個在國際間、普通人與咒術師、政府和□□之間游走的情報販子做身份的能力有多強。
大概讓他搞個假的警視廳警視長的身份也很容易。
“所以，是讓你給他搞個警視總監的身份麽？”
“唔嗯......比這簡單、不過後面看來，又比這難。”
伏黑甚爾頓了下，指骨被他捏響，他懶散擡眼。“這麽彎彎繞繞可不像你啊。再不說清楚是什麽我也想揍你了。”
“哈哈哈”熟悉自己這個合作夥伴的孔時雨倒沒生氣，只是摸著鼻子笑了笑，過了會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皺了皺眉。
“他要一個虛假的貴族的身份，但是又給這個貴族已經設置了名姓與歷史。他要一個光偉正的、幹凈又地位崇高足以進入政府部門的身份，然而這個身份同時又需要是混跡在灰色地帶的異能者、”
孔時雨頓了頓。
伏黑甚爾若有所思，他是知道異能者的。也是最近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似乎是和咒術師一樣隱藏在普通人中擁有特殊能力的家夥，像都市傳說一樣。
不過倒是和愚人眾那群人有些像。
不過伏黑甚爾不覺得愚人眾的家夥會是異能者。
不為什麽，只是直覺而已。總覺得他們的身份會更神秘一些，不會這樣輕易地浮於水上。
而且、
伏黑甚爾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銀灰發眉目冷靜的青年，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
如果那個家夥是愚人眾的領導的話，更不可能輕易透出愚人眾真實的身份。
“所以呢，他是要用這個身份做什麽？”
伏黑甚爾手腕抵在盤起的二郎腿上撐著頭，懶洋洋掀起眼皮看向孔時雨。
“唔，這就是我覺得麻煩的地方了。”
孔時雨慢慢道，“前面的要求雖然有些困難，但是並非不能實現。但是啊——”
細長眼的韓國情報販子睜開了些眼，瞳仁冷淡。“我後面順著調查了下。”
“他是想把這個身份的家夥送進【那個組織】。”
“【那個組織】？我說過不要彎彎繞繞了吧？”
“就是那個啊。”孔時雨撓了撓頭，有些無奈道，“我一開始也和你一樣以為他只是要塞給人進政府部門、警視廳之類的。”
“誰知道他要把人塞進異能特務科啊。”
這下伏黑甚爾也一怔，“我記得你說過你好像都沒有什麽這個組織的情報吧？”
這個日本政府專職負責管理異能者的部門神秘無比，它的存在幾乎和異能者的存在一樣像一個都市傳說。有不少人付重金求這個部門的情報資料，伏黑甚爾和孔時雨都接到過委托，伏黑甚爾是因為不想接殺人以外的單子沒接，而孔時雨則是單純地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有異能者啊，那說不定有消除線索一類的異能呢，真難啊。】鎩羽而歸時，孔時雨點著煙這樣和他抱怨過。
和現在他抱怨的話重疊。
“對啊，所以難啊。”
男人摸了根煙出來攏著手點燃。
白煙繚繚繞繞在微濕的晨風裏慢慢氤氳升起。伏黑甚爾手指微一抽搐，看著白煙細細的煙味在空氣中泯散，突然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他要把人塞進異能特務科】？”
“這家夥彎彎繞繞這麽麻煩地搞了這麽多，這個身份還不是給他自己的？”
孔時雨頓了頓，直到雙指夾著煙從嘴裏吐出才嘆道，“對啊。”
幹燥的唇吐出白圈，白色的煙圈慢慢在霧蒙蒙的空中逸散朦朧。
那天那個和今日清晨一樣，清爽又朦朧的青年仿佛就在這煙圈裏回首，坦蕩又神秘地笑著，而後又驟然吹散在一片陰濕冰冷的晨風裏。
“這就是我說這個家夥奇怪的原因了。”
“我順著他的線索私下查了遍他。”
“這個讓我給別人設計紛繁覆雜假身份的家夥、”
孔時雨的聲音也好像一陣煙一樣，煙尾輕輕逸散、飄搖，好像即將泯滅在——
“沒有身份。”
伏黑甚爾突然打了個冷顫，涼意驟然攀上他黑T外裸露的皮膚上，他若有所覺地一側目。
烏雲壓頂，一瞬風雨飄搖。
“我查不到他的任何身份，這個世界上好像沒有他的生活痕跡。”
雨落在伏黑甚爾伸出的手上，他一擡眼，孔時雨的煙滅了。
語音也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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